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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January, 2007

露腰褲

讀畢馬家輝先生的「低腰褲」,同意「紮肉橫行」無論視覺或心理上皆構成不安。街上穿低腰褲的女子,多半是水桶腰、甲組腳,鮮有令人回眸或驚鴻一瞥。穿低腰褲的難度,在於露與不露之間,那片白哲,成為一眾男人的暇想。 東方人身才偏矮,再加上那長靴,實在有點自暴其短。最令人費解的是,為什麼硬要把褲管「插」進靴內?小腿不會很辛苦嗎?我還是覺得一襲旗袍才能把東方人的身材恰如其分的展現出來。全身由頸到腳都被布所包着,只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叉,開開合合之間散發出一種誘人的魅力。那一大片從低腰褲走出來的「腩肉」或「坑腩」,委實令人吃不消。

兩本書

一口氣讀畢季羨林教授的《留德十年》與《病榻日記》,這兩本書分別敘述季老先生出國前後及晚年等逸事。一個經歷過晚清、民國政府、共產黨、二次大戰、國共內戰及文化大革命的一位學者,他所遇見過的人和事實在是扣人心弦。他見證了二十世紀動盪不穩的中國,那份憂國憂民的情操,透過他的作品可以略知一二。 那個年代,可以出國留學的只有兩種人,一種是富家子弟,家裏有點兒錢或是當大官的;第二種就是靠自己實力,考取獎學金的莘莘學子。《留德十年》講述了他往德國留學的甜酸苦辣。當年二十出頭的季先生為了一圓出國的夢,幾經辛苦考取了獎學金,放下妻兒隻身跑到幾千里外的異邦留學去。原本只想待兩年,因為政局的不穩,一留就是十年。在這十年他不僅得了博士學位,還把當時只有少數外國學者研究的「吐火羅語」學通,更撰寫了幾篇國際性的論文。他坦白承認當時的確有點「飄飄然」,但一想到國家需要人才;回國,成了他的目標。留學的日子也不是一帆風順,當中鍛鍊外語是不可缺少的環節,季先生就利用「包租夫婦」加強自己的聽講能力。其後由於二次大戰的關係,季先生與大部分德國人一樣,都是餓著肚皮、在轟炸機盤旋下過日子;可幸的是他沒有像猶太人般被納粹拆磨,最後輾轉回到中國。回國的日子也有不如意的時候,在文革時他被派到管理學生宿舍,處理一些與他本行無關的工作。但他沒有放棄,反而找緊時間翻譯及修訂一些舊作,及後更發表了多本至今仍影響學術界的著作。 《病榻日記》則寫於季老在301醫院養病之時,年過九十的他顯然對生命已經看透。最令筆者佩服的是他無時無刻仍想點法子提高國民質素,作為一個國際級的大學者,他既沒有架子,還十分謙虛向身邊的人討教,他真真正正是一位學問與學養兼備的大學問家。他說過「人吃飯是為了生存,生存並不是為了吃飯」,不僅是中國人的光榮,更成為所有人學習的榜樣。 筆者誠意推介這兩本書。

未忘人

在國金大廈內,與一雙雙眼睛作了接觸。那些接觸,都是沒有笑容、沒有感情、充滿了怪異的溝通。我們很忙,忙得連人也看不見,那些曾經認識的面孔、一起對酒當歌的人,如今往那裡跑?「忙」,永遠是藉口排行榜的冠軍。營營役役的生活,重重覆覆的工作,永遠是城市人要經歷的進路。 下一秒,你還會記起相識過的人嗎?

揭後語

揭後語是一種有趣的表達方法,沒有隱喻那份含蓄,又沒有比喻那樣高深,是一種比較平易近人的語言結構。常見揭後語如「和尚打傘 ─ 無法(髮)無天」、「姜太公釣魚─願者上釣」等都十分有意思。 不過,當揭後語來到香港之後被香港人玩轉,加了點成人成份,通俗得來又好笑。之前一早知道「法國大餐」=「多舊(九)魚」、「荷蘭人賣橙」=「好(能)慘」。近來又多學了一個「三級」揭後語,就是「荷蘭銀行支票」Holland Bank Cheque = 好x笨七。 最不文的是有一次與老闆工作後,他對我說:「呢鑊野真係 “阿婆跑步",我地一定唔做。」我問他“阿婆跑步”是啥意思,他答:「咪即係 “老西都走”囉傻仔。」

鍾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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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違了的中學同學,在一個電視節目中出現。記得當年我是坐他旁邊的,起初以為需要貼身幫助這位同學,但原來他們與普通人一樣,並不需要刻意的幫忙。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他遇上數學問題(好像是sin /cos),本身是一名數學白痴的我,花了很大力氣嘗試向他講解,可惜最後他仍好像不太明白,要知道形狀對看不見的人來說是相當抽象。 又有一次,我和同學組隊參加校內的足球比賽,我問他要不要來看看,問完之後才心知不妙,豈料沒有異樣並跟我說:「好呀,我都未睇過足球」。我明白到要幫助身體有障礙的人,最重要的是要視他們為普通人,不要刻意做太多東西。及後聽見這位同學進了浸大唸社工,我想他真的花了比常人多的努力才踏進大學的門檻。 與他闊別差不多有十年,看見他有一份穩定的職業並立志為社會服務、一位內外兼備的「準賢內助」和一顆對人真誠的心,他,比我們所有人都看得更清楚。

環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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閣下有沒有計過,我們一天會製造多少垃圾?香港堆填區會在十年之內飽和,這意味着我們的廢物將會無處容身,究竟我們應該怎麼辦? 把垃圾分類是一個較為妥善的做法,因為分類之後可以加強「廢物利用」,減少垃圾的數量。日本幾十年前就已經推行,不過整個分類過程都頗為繁複,港人性急的個性,未必可以有效推行此法。筆者不是環保份子,但作為人類,眼見物質豐盛的同時,周邊環境愈來愈差,生活質素的高低是否只建基於物質之上? 我們常說「人定勝天」,這句話有點恐怖,我們為何不與自然為友,「天人合一」不是更好嗎?我真的很擔心有一天會被垃圾包圍。 德國詩人說過:「大自然不會犯錯,犯錯的是人類。」是時候反思我們對環境造成何等的傷害了。

督爺的樓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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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所謂「蜀中無大將」,被委派到山頂進行考古調查。公司內的同事們戲言:「原來個考古專家係你」,小弟頓時面紅耳赤,心知自己經驗不足,上司一聲令下指派參與,實在是無可奈何。畢竟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,因為發掘百年前的英式建築遺址在港還是頭一樁。但願不要有任何出錯,小弟一定會全力以赴,做到最好﹝你估台慶咩﹞,各方俾面俾面。

集體回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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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體回憶 近日,民政局定下日後決定古蹟應否保留,將會加入「集體回憶」這個因素。集體回憶,英文叫做collective memory,意思是集合大家的所思所想,然後整合出一個大家都認為妥善的新方向。但回憶這回事是十分抽象的,牛頭角順嫂與中環陳小姐的回憶肯定有所不同,而且回憶也沒有高低之分,你說你的高貴,我話我夠草根,很難取悅所有人。因此,要成就集體回憶這個有點「大空」的概念,所花的人力物力極之巨大。 其實保護古蹟,太過刻意只會弄巧反拙,與其做一場「秀」,倒不如實實在在研究保留的可行性及意義。

恐懼鬥室

昨天看了一齣極具視覺震撼效果的「爛片」,名為《恐懼鬥室2》。之前的一集,筆者看過覺得其佈局頗為精妙,亦有出人意表的結局。但來到續集,導演還是用回同樣的拍攝手法,故事亦未有突破之餘,只是再加插更多更血腥的殺人場面,看多了,只覺有點膩。 不過,電影所帶出的訊息為筆者帶來一點沖擊,就是只有真正認識生命意義的人,才可擁有生命。筆者不斷的問:「生命的意義是為了什麼?」死亡所帶來的恐懼,筆者尚未滲透;但人生在世短短的幾十個年頭,究竟為了什麼而活?恰巧今天閱到杜葉鍚恩的專欄,她引用英國詩人其中的一句 “What is this life if, full of care, we have no time to stand and stare?” 來說出我們不要太過緊張眼前工作,關心身邊的人,成為做人的圭臬。

「哲」理名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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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工作關係,近日對先賢陳公哲先生進行了初步研究,發現先生涉獵甚廣,當中包括: 1) 自行設計並改良相機鏡頭,在美國註冊; 2) 自學中醫,並得專業資格,其後更研製肺癆特效藥; 3) 自幼習武,與武術大師霍元甲亦師亦友,並協助籌辦精武體育會,成為廣州分會委員之一; 4) 曾為中國戰前的外交要員; 5) 到香港離島一帶進行考古發掘,自資購入帆船一只,成為首為在港作考古發掘的華人,影響深遠; 6) 出版有關書法書籍20多本,舉辦書法展覽; 7) 並自行研製「拼形活字」用以取代舊式鉛字; 8) 喜愛攝影,自資出版影集; 9) 設計國術保護用具; 以上都是筆者對先生的初步研究,相信不足的地方仍有很多,陳氐可謂「文武雙全」。他曾發表過一番話,甚有意思,現與各位分享: 讀書萬卷而無益於世者,等於不讀; 交友千人而無助於人者,等於無友; 獲資十億而無惠於眾者,等於乏資。

傷城‧雙城

還記得幾年前,某高官以「雙城記」的序作為財政報告的開場白:「這是最壞的年代,也是最好的年代。」當年香港經濟低迷,社會氣氛與現在可謂天淵之別。《傷城》這電影,就是建構於一個這樣的二元對立面之上,一個城市本身沒有好與壞,去界定好與壞,只有從城市裡面生活的人如何審視生活才可定奪。 故事由二零零三年聖誕前夕展開序幕,一個不會喝酒的警察邱健邦(金城武飾),放棄了穩定的職業,不知不覺間當上一名酗酒的私家偵探,為的是要調查未婚妻(黃伊汶飾)自殺的原因。另一邊廂,疾惡如仇的劉正熙督察(梁朝偉飾),與結識多年的未婚妻周淑珍(徐靜蕾飾)共諧連理。幸福的背後,原來隱藏着一段精心策劃陰謀,淑珍只是計劃的一部分,劉真正目的是要復仇,向淑珍之父周元勝(岳華飾)及其助手文叔(尹揚明)一報當年滅門之仇。 兩個主角有兩個目的,恰巧被一宗謀殺案貫連在一起。邦在追查殺害周元勝的兇手時發現劉的可憐身世,同時更得悉未婚妻自殺的原因;滿以為成功在望的劉,在犯案後赫然發現淑珍不是周元勝的親生女兒,頓感錯愕。兩個人在處理「意料之外」採取了不同的手法,命運也截然不同。邦得知未婚妻與別人另有外情才踏上不歸路,並沒有選擇復仇,反而以德報怨,為因交通意外而變成植物人的情敵每星期抹身,最終與一個以賣酒為生的女子 ─ 細鳳(舒淇飾)走在一起。從不會喝酒到酗酒成狂,最後更因酒結緣,反諷人生成為了電影要帶出的其中一個主題。劉雖然大仇已報,內心的煎熬永遠也不會釋懷,最後他晃然大悟,為家人和愛人付出一份尊嚴與執著,了結自己的生命。這兩個人的命運,高低起伏,正正帶出:「最壞的也可以變成最好」,就有如中國人所說的「福兮禍所倚,禍兮福所伏」。 看《傷城》,我們難免會以劉偉強/麥兆輝的《無間道》作比較,相比之下,同樣以警察查案為背景的《傷城》,顯示出較人性化的一面。如果《無間道》是黑與白的抗爭、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決;《傷城》就是自我抗爭的一個過程、人性善惡之間的一份對決。導演高明之處,在於「事先張揚」,不論《無間道》的劉健明還是《傷城》的劉正熙,觀眾一早已洞悉他們背後的秘密,因為秘密只有觀眾與主角才知道,因而令觀眾產生一種極大的代入感。 《傷城》另一樣特別之處,在於把正邪模糊化。事非對錯往往並不能夠準確無誤地分清楚。為了報仇而殘害另一條生命,甚至傷及無辜,是否真理所在?這是值得令我們反思的地方。 當邦問劉:「酒為什麼好喝?」,劉的答覆是:「

新年新開始

舊年對我來說是比較難過的一年,發生了很多不如意的事。幸好身邊的人總會給我鼓勵與支持;新認識的朋友都是百分百好人,舊朋友更加是佳釀;難過的日子,都因你們才過得比較快。 一年開始,你問我最想要什麼。還是老掉牙的答案:「屋企人齊齊整整,世界和平」。當然,中六合彩依然是我的夢,畢竟生活在香港已經是福份,物資豐富得無法想像,要是在別的地方,想夜半找點吃的恐怕並非易事。 「年年難過年年過」是消極的,今年我要快快樂樂,積極一點把所想的都變為現實。就算過程中遇上逆境,我知道,總會有人在身邊打氣。 舊年的我總是仇眉苦面,新的一年,新的開始,我微笑着等待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