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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July, 2008

第三種人

近日,在女子監獄內進行工作,深深體會到什麼是牢獄之災。在那裡的每一天工作,每一個動作都受監控,就連如廁,也要職員陪同。每天經過重重保安,上貨落貨,剩下的工作時間只有4小時。 那裡工作的職員也好不了多少,當問及工作時間是否24小時制,得到的答案是:「8個鐘頭都夠啦大佬,留多一秒都想死」。由於地方偏遠,每天的交通時間來回至少4小時,所以除了睡覺,在那裡工作的人私人時間少得可憐。 工作期間,一名工人窺看牢房,職員帶點黑色幽默警告:「嗱,一陣你俾人捉入去,嗌唔好都無用,個班女人見男人就嗌老公」。其後,更有工人說:「真係寧願做墳場都好過呢度。」我慶幸只在這裡工作個多星期,這次工作,令我對懲教署的職員肅然起敬。

感情夾萬

人生在世,總會有些人在你身邊掠過。我想所有人都試過與友人,因某種原因(如搬家、升學等等)而變得關係疏落。自懂事開始,我們就習慣與相熟的人離別,那個小學時的玩伴,到了中學因不同班別已經甚少見面。到了大學畢業,大家均以各奔前程作結,掩蓋那份不知何時再見的憂鬱。離別,是人生的一堂必修課;人生的每一個階段,總會有些人在你生命進出。 云云人海中,能與某幾個人交朋結友,甚至成為另一半,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。碰上後點頭問好已經相當不錯,但有更多的只是擦身而過,很多時候,彼此只會成為陌路人。我們遇過的人當中,總會有些愉快的事。把美好的光景放進我們的回憶裏,是一種手段,也是一種歷久常新,令我們快樂的方法。我珍惜每一個朋友。

Dark knight 的人性落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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蝙蝠俠給我的印象,是與一貫英雄有別的形象。日間,Bruce Wayne是坐擁百億王國的花花公子;到了晚上,他是罪犯聞風喪膽的蝙蝠俠。悲劇式的遭遇,令這位沒有異能的英雄用上以暴易暴的手段儆惡懲奸。蝙蝠俠最新系列-《黑夜之神》就是道出這位悲劇英雄的內心世界。 作為億萬富翁,Bruce Wayne大可不必親自出手。除了冒上生命危險,還要背負被社會唾棄的惡名。這樣的行徑,主要是源於目睹雙親被劫殺的後遺症,只有透過親手手刃罪犯,才能徹徹底底平伏內心的那份恐懼。 《黑夜之神》真正要帶出的,其實是為不為社會接受的「怪胎」(Freak)重新下一個定義。Heath Ledger所飾演的小丑,可以說把小丑的那份狂妄、不按章法的瘋狂行為發揮得淋漓盡致。可惜Ledger英年早逝,在水銀燈下的演出己成為絕響。正與邪往往只是一線之差,正如一枚錢幣有正反兩面,雙面人Harvey的一夜成魔也值得我們深思。 要成為一名英雄,就要付上代價。正義與邪惡,永遠也不會共融,但當正義過了頭而有無辜的人在過程中犧牲;或者邪惡的出發點其實是要改變混沌的世界,情況就有如我們中國的陰陽學說,既相生,也相剋。

港式文化有感

讀畢劉細良先生載明報副刊的一篇文章,他道出香港文化獨特之處,在於新與舊、中與西和上與下之間的混雜。香港獨有的文化,與中原及歐洲等歷史悠久的尊貴文化大有不同。前者的滲透力高,在整個社會成了一個互相傳遞的作用;後者只局限於知識份子及上流社會。港式文化,似乎比較能夠接近普羅大眾。 地道的本土文化,其實並不需要規範或系統性的整理。香港文化的特色在於其靈活可變,比方說我們熟悉的街頭小食,雖然近年政府多以市容衛生作為規管的理據,但以店舖形式繼續經營卻無損街頭小食的特質,這類店舖在放工時段依然人山人海。本土文化的影響力絕不能小覷,「紅白藍」和「曾灶財」不僅成為香港的標記,更啟發了藝術創作;「無厘頭」式的攪笑電影也為亞洲各國,甚至歐美電影所仿效;毫無規劃的霓虹招牌成就了令人嚮往的「東方之珠」。這些無心插柳的產物,其實都是香港文化的一部分。香港是否需要一套詳盡文化政策,先要解釋文化的定義。 我總覺得,文化是由生活,一點一滴凝聚而成。用金錢所推砌的並不是文化,只是一堆徒有外表,沒有靈魂的軀殼。文化,是一種精神,也是構成人類生活的靈魂。

香港潮語

某出版社近月推出了一套以香港潮語為題材的識字卡,這些卡的造型與筆者小時用作學習字卡差不多,但內容卻大有不同。潮語 (這裡不是指潮州語,曾有內地朋友問筆者「潮人生命堂」─ 一所基督教教堂,是不是很「潮」的人所開的教堂,其實那所教堂真的是潮州人所開辦的),意指潮流用語,用法獨特,多流傳於青少年之間。「屈機」(利用漏洞擊敗對手)、「升呢」(升level,電玩述語)、「蝕桌」(損失)、「扒房」(很多醜陋女子聚集的地方)、「淆底」(害怕)等等都是現今的潮語。潮語可判定為次文化的一種,因為這類用語的出處通常都比較粗俗,不為大眾所接受。 很多學者認為潮語難登大雅之堂,但筆者認為要研究本土文化,潮語是不可缺少的一環。今日的潮語,日後可能成為日常用語。好像「着數」(不用付出而所得的利益)、「寸」(言語上的抵毀)、「呃秤」(在街市上受騙)等都已經成為我們的生活用語。潮語的背後,可以反映出某段時間,某類人所受的影響,因此潮語成為了我們在特定時空下的文化載體。《香港潮語學習字卡》的誕生,為這類港式次文化提供了一些紀錄,雖然尚未達致學術水平,但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。

圍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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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城外的人想衝進去,城內的人想逃出來」是錢鍾書在《圍城》的名句。電影《圍城》,說的是天水圍裏的種種。我想,活在天水圍城的人為了生計都被迫逃出來,被冠以「悲情城市」的外號,城裏的人都添了一份悲涼,一份外人不能理解的悲涼。 《圍城》是一齣小本製作的電影,片內起用大量年青新面孔,這明顯就不是以票房為出發點。導演劉國昌更加是一位寫實主義者,從《童黨》到《無人駕駛》,都充分表現出那份不加修悉的原始味道。《圍城》的故事說不上特出,但幾位年青演員的自然演出,令電影增加了不少真實感。電影所探討的社會問題,包括教育、邊青、綜援等等,透過一個故事,娓娓道出低下階層面對不公時所持的態度。面對不公平的待遇,有人會選擇啞忍逃避,有人會以另類的手法解決,姑勿論如何選擇,一個人必須為自己所做的負責,後果當然也要自負。 《圍城》雖然成不了最佳電影,但就為本地電影帶來了一些沖擊。真實的拍攝手法在電影世界裏往往是最難表達,因為觀眾普遍對電影抱有一個不真實的心態。 在欠缺卡士的情況下,以故事為主要賣點實在是兵行險著。不啻,《圍城》在人物設計上花了不少功夫,令觀眾有代入感。《圍城》所發生的故事,其實並不局限於天水圍,我們身邊其實每天也充斥著類此的故事。

The Happeni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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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911恐怖襲擊後,美國以災難為題材的電影有上升趨勢。The Happening(港譯:破‧天荒),說的就是美國多個地方受不明病毒所襲。感染該病毒後,受害人會自殘身體直至死亡為止。起初大家還以為是恐怖襲擊,及後發現原來是植物釋放的一種神經毒氣所致,原因未明。 電影的主要目的似乎是向世人說明環保的重要性,因為無論人類在科研上取得何等的成就,有些東西科學是無法解釋。導演刻意營造一股無形的壓迫感,令觀眾透過演員的面部表情感受絕望所帶來的恐懼。雖然沒有太多恐怖鏡頭,但觀眾還是感受到面對威脅的那份無助。 喜歡劇情多於視覺享受的觀眾,這是一部不錯的電影。

歷史人說歷史

昨夜與家父閒談有關大學加設歷史必修科的問題,他說很多人,包括其他學科的學者都會質疑歷史的重要性。經常被問的問題主要是:「讀歷史有什麼用?」。家父用了一個很好的比喻,他說:「歷史就是人類的記憶和根本,一個人沒有記憶會成為什麼?正如一部電腦,如果沒有了記憶體,就算CPU有多快,那部電腦都是沒有用。」 人類的知識,都是從經驗累積而成,所謂的經驗就是歷史。讀歷史或許沒有市場價值,但正如國外的一流大學,必修科一定會包括一些歷史。在外國,人家不會問「為什麼要讀歷史」,他們只會問「為什麼不讀歷史」。了解自己國家的歷史才有助建構一個更完整的社會。人文學科畢業生工資少是不爭的事實,但作為一個國際都會,眼光是否要放遠一點?錢固然重要,但若要成為一個有涵養的人,多一點人文知識似乎是不二法門。